01
某天上午,我在群里替別人問了師父一個問題,結果師父一直不作答。
那時我在父母家小住,下午快六點時,別人家的孝順女兒可能在給父母做飯,而我卻打算利用飯前的空檔念念經。念經前,我還跑去廚房,不是去關心在廚房忙碌的年邁的父母,而是掀開鍋蓋看看晚飯吃什麽?之後我回到房間,抓起手機,欠身坐下準備做所謂的「正事」。
就當我坐下時,手機屏幕上彈出了師父發的四個字:「去吃大便。」我楞住了,對!我剛考察今晚吃什麽,師父就回我「去吃大便」,頓時讓我面紅耳赤、魂飛魄散。
原來就在我洋洋得意,自不知醜時,有雙犀利的眼睛正遠隔千萬里,看穿我自己的心思。回過神來,在師父如鷹眼般犀利的法眼下,對自己的醜陋多了些了解。這嵌在記憶里的一兩秒回憶,也時常提醒我回看自己???
02
有次師父交代大家做一件事情,並講明了規則。大家也都知道了。後來有個平時很難搞的人(烏鴉不知道自己黑)違規了。我就「嗖」地沖上去了。對方懟我,我據理力爭。接著,師父出現在「事故現場」。我以為他即便不維護我,但至少也不會摻和,保持個基本的中立吧。但他卻對那人噓寒問暖、嘻嘻哈哈,拿我當空氣。
當時皈依了快七年,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勁讓我在時間、體力和財力上好像都已拼盡全力。這股勁的反作用力也讓我有充足的理由覺得自己被師父整得像個笑話:(當時覺得)我把師父你講的話都當聖旨維護和落實,而你卻在關鍵時刻倒戈、厚此薄彼。
這種被出賣的感覺讓我的信念崩塌了,並讓我用同一股勁足足哭了三天。我記得自己還向烱聰大師兄哭訴,大師兄說了四個字:「要有彈性。」
可是一個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非黑即白、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怎麽會懂得這個道理呢?但也真是奇怪,三天哭完,居然豁然開朗。原來如果師父說向前走,我認為我聽懂了,但有的人可能原地打轉,也有可能向後走。但是我不能認為只有我的方式是正確的,我也不能強迫別人也向前走。
而師父呢?他會陪著走在最後的那個人走。至於我所以為的為師父而戰,也不過是我在用病態的方式建立自己內心的規則感和安全感。忽然之間,我那像恐怖份子一樣的固執和堅持居然鬆動了,對!大師兄說的「要有彈性」這四個字,我慢慢有了感受。
真是不可思議,師父就那麽看似不費吹灰之力地改造了我最要命的一點。後來才慢慢體會到,其實哪有什麽毫不費力?為了激發出這種量變即將引起質變的微妙時刻,師父做了可短可長,甚至長達多年多世的前期鋪墊。
而我自認為的所有的付出,只不過是給自己積攢運氣的「前行」,以便讓那種臨界點,也是「正行」,多來一點,同時讓自己能經得起。師父掐住徒弟的三寸要害,出招就是奇招,無招更勝有招。徒弟經得起,這關就過;經不起,永遠幽怨。
時過境遷,並在設身事外時,終於體會到:師父的殘忍,不是對「人」的殘忍,而是對人的習氣的殘忍。他看似最殘忍的時候,卻也是最深情、最坦誠相見的時刻。他對大家愛得深切,深到不惜用被誤會是在傷人的方式,幫助大家蛻變。
感恩我的師父~
吉吉合十
2021.04.12
我的師父系列